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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二章 死因有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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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房內,一時靜默,百裏禦對於秦若白的通透,並沒有多加評判,霍暢的存在並沒有多少人猜到原因,他晚了一步沒有將其納入手下,被百裏玨搶先了一步。

於是,他從其他人身上下手,讓季芳樓接收遲來一步的付眀蕊和向晴,可女子的分量終歸太輕,一個霍暢能起到的作用,遠比兩位女子來得有用,所以秦若白看上了這兩人,他便順勢給了。

百裏禦沈吟片刻便答應了,語氣平平讓人猜不出真實想法:“東西本王給了,告訴秦若白,本王等著她的回報。”

原來他這個未婚妻從頭至尾就是沖著這二位女子而來,這一次秦若白目的足夠隱蔽,必然是秦大將軍在其中摻了一手,否則單論秦若白個人的手段,在某些時候勢必會露出端倪。

花生五體投地,恭恭敬敬的磕了頭,這才喜笑顏開的接過兄長手中的東西。

在她起身離開之後,百裏禦開始重新理順整件事。

霍家、向家以及秦家,這三家人的落敗,丞相李安布置的太過精密,無論怎麽看,都是官場更替的一種自然現象,有人犯錯,於是就有人得利,其中的過程太過幹凈利落。

這三家人雖說沒有被斬草除根,可仔細查探就能看出,留下一命的,似乎都是無當擔之人,就比如霍暢,其實他之前在南山也是出了名的愛玩樂。

他突然不安生的離開南山,反而來了京中,這一點可以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,可是霍暢不能死,至少不應該死在京中,否則有些事就變得說不清了。

本來丞相府的其他人已經安排了霍暢外放的官職,結果被百裏玨給替換了,以至於事情被拖了下來,丞相李安做事講究不留把柄,這也是他這麽多年穩坐高臺的原因。

就像當初南蠻公主萬俟茶被囚禁的事件,即便那人是李安的親孫子,他也默許了皇上的所有命令。

其實百裏禦不知道的是,李安想把李叢鋒轉到暗處,結果被秦若白破壞,使得計劃功虧一簣。

秦若白來到匯美樓,等到了花生的到來,她的計劃也就成了一半。

恭候在一側的付眀蕊根本不知道秦若白此行所謂何事,這些時日以來,她已經破了好多關於自身的底線,穿著艷麗的衣服,畫著濃艷的妝容,聽著各種年紀的男人喊她包姐,她都差點忘了自己其實才十八歲。

花生來了之後,秦若白將藥浴的方子看完之後,就直接燒了,將其中標記的關鍵的藥材沒寫進去,給了付眀蕊其中一部分:“安排下去,讓所有小姑娘都泡上,讓她們習武的同時也習舞,以後體態輕盈也好有個搪塞的理由,最近可能會有任務發派下來。”

幾件事安排完畢之後,秦若白手指點了點桌子,繼續說道:“你將部分東西掌握在手裏,不要讓玉蘭看到所有的藥材,關鍵的東西我會讓人制成成品給你,三重保障,力求不要讓玉蘭知道此事。”

付眀蕊深知這種留一手的門道,面色嚴謹的點了點頭,表示自己已經銘記於心。

“公子可還有事?”

倒不是開口趕人,而是秦若白平常不會在這裏多留,如此反常的舉動,讓付眀蕊主動多問了一句。

秦若白沒有遲疑的點了點頭,然後指了指熱鬧的外頭解釋道:“事情不好直說,你先安排下去,我會讓花生替你頂住一陣,你裝扮一番隨我出門。”

付眀蕊捏著微黃紙業的食指,微不可見的摩挲了一下,聞言並未多問,乖巧的應下。

出去一趟不過是說幾句話的事情,難就難在換裝上頭,秦若白廢了好些功夫才讓二人身份對調,作為身份隱秘之人,她同樣也得事事做到一絲不茍,才能夠順利的隱藏在暗處,從而獲得其中的便利。

帶人前往城郊又費了許多功夫,等到付眀蕊和秦敬懷見到面時,秦若白正在和林曉交代些許事情。

這個別苑裝修風格看似安逸優美,實則處處是別具匠心的小機關,只不過平時都處於未開啟的狀態。

“幫我盯緊秦敬懷,他身邊應當也是有個細作在其中,否則那天章程不至於這麽快發現隱藏在暗處那些人的動靜。”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,所以她讓祖孫二人相見,特意讓秦敬懷找了一個理由,將人支使出去。

林曉應下後卻頓了頓,語氣莫名:“總覺得這秦敬懷有些奇怪,他當初用藥物裝瘋賣傻的逃過一劫,倒像是預料到會有危險。”

秦若白勾了勾唇:“無論他是怎麽樣的一個人,他必然都不會願意繼續東躲西藏下去。”

秦敬懷可以說是出現的時機極為巧妙,無論這人心裏頭存了什麽貓膩,他都不會願意繼續受制於人,只要目標一樣,那就好說話。

就是不知道等到事情成功之後,雲啟帝又會以什麽樣的方式來平衡之後的局勢,而秦若白不知道的是,事後的走向,大大的出乎她的預料。

————

付眀蕊曾經多崇敬自家外祖父,如今就覺得此情此景有多諷刺,她忽然明白為何秦若白只帶了她來與外祖父會面,因為只有她會保持最穩定的情緒,並且以最理智的思維分析現狀。

從外祖父現如今的狀況來看,當初他們這些人都成了棄子,成了明面上的幌子,移動的箭靶。

可即便清楚這些內裏隱藏的糟心事,付眀蕊還是一臉震驚,並且又哭又笑的像個傻孩子一般,最後抿了抿唇,像個已經成長的孩子,欣喜的感慨:“您沒事真是太好了,我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。”

她是極為聰慧,而聰慧之人的優缺點都是過於冷靜,冷靜代表的就是薄情寡義,而她從來不會過於表現自己,毒舌就是她曾經裝點自己,讓自己看起來像個高智商低情商的倔強孩子。

所以她此刻的行為,倒是並沒有讓秦敬懷懷疑,秦敬懷似欣慰又似感傷的拍了拍外孫女的肩膀:“那些人的目標是我,所以我只好以其他方式退避鋒芒,希望你別恨外祖的心狠,服下藥物之後,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徑。”

第一時間解釋,是生怕他人的不信任與錯怪,奈何也是變相的出賣了自己的功利心,正常人看到親人與危險擦肩而過,第一時間應該是查看對方是否受傷,也就是表達關切。

匯美樓來來往往的人流量多,那裏就是個大染缸,什麽樣的人都有,付眀蕊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練就了一定程度,對於外祖父的虛情假意,自是一眼看穿。

心下酸澀不已,曾經崇拜至極的人,再一次遇見得到的卻是這種回饋,付眀蕊有一瞬的迷茫,他們這些小輩為了所謂家族榮辱來到京中求真相大白,到頭來卻被最為親近的人欺騙,似乎他們所作所為都變得了無意義。

待一陣寒暄之後,付眀蕊才慢悠悠的收斂了情緒,問:“對於家中的這些事,外祖您可有線索?”

這麽點時間,許多事情都無法想通,到底是人性經不起考驗,還是另有隱情,都還有待商酌,到底是自家外祖父,付眀蕊暗自告訴自己,不應該第一時間就否定了多年以來的親情。

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外祖父這裏的線索比較重要。

秦敬懷目光沈郁,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,沈默了片刻,見付眀蕊的態度異常堅定,無奈的開始說明自己知道的一些隱情。

“事實上,對方看上的從來都不是咱們家中那點金銀財寶,而是有關千年前的一個寶藏。”

付眀蕊的臉色有些不太好,驚詫中只覺得無比荒唐:“寶藏?”

此刻她只覺得被耍弄了一般的悲哀,可看向外祖父那認真的神情,她還是按耐住了心裏頭的懷疑。

有關寶藏的傳說特別多,可這些都是莫須有的傳說而已,最多就是一些沒找出來的貴族墓地罷了,於他們這些人而言,如何能夠稱得上是寶藏。

仿佛聽出付眀蕊語氣中的不信任,秦敬懷依舊沈穩淡定的解說其中關鍵:“若真是無跡可尋,也不會成為貴人眼中的寶藏,此事還得怪我,消息是從你母親那裏傳揚出去的,不過這些都已不重要,你母親愛慘了你父親,年輕男女之間總是容易過度付出,若是在你母親小時候,我沒有對她說過這些家族隱秘,想來她就不會因洩露消息而自責,選擇了自縊。”

不得不說如此重磅之下,付眀蕊也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了,整個人仿若被巨石擊中,腦袋之中一片混沌,心神震顫之下,脫口而出:“不可能,母親她分明就是受不了艱苦,這才……”

後面的一些話她卻說不下去,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外祖父身上,母親過世的一些細節,皆是外祖父告知於她的,所以她這個反駁根本不成立。

她就說,為何那個本來已經帶著她回外祖家,好好過日子的母親,為何會毫無預兆的自尋短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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